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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二章審訊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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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二章 審訊室

負責公開調查的是另一支隊伍,分別由七大門派中一群富有經驗的醫師組成。他們也曾經檢驗過不少弟子的屍體,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錯誤。並且由於是公眾性質的檢驗,自然也不會出現徇私或是失誤的情況。

“這是個好方法。極柯掌門,就申請公開調查吧,反正檢驗結果幾個時辰也就可以出來了!這樣得出的結果也將是最具權威性的啊!”執法隊一名隊員也上前建議道。

“同時為了不影響第三天的比賽,在外界公開調查期間,我們可以暫時改變這片空間中的時間流速,讓它略低於外界。如此一來,就算是鑒定的時間稍久,至少也不會耽誤到其他隊員的休息。”

碎星派掌門沈默了很久。雖然他是很想直接將葉朔一掌劈了,但是了塵道長借著這個“自然死亡”的名義,那是更有理由跟他杠上了。

何況執法隊員也開了口,代表的多半也是其他掌門一致的意見。如果自己一意孤行,在人情上也討不得好。倒不如由得他們去公開調查,只要公開調查的結果,也能證明葉朔是兇手,那他就更有理由實施制裁了!到時候,也讓這些玄天派中人無話可說!

想到這裏,碎星派掌門緩慢的點了點頭,忽然又將手中的儲物戒指一晃,空地上已經出現了一間簡陋的小帳篷。

“我可以答應公開調查,但是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,這個小子必須暫時隔離!任何人不得私自與他接觸,以防同黨之間互通音信!”

葉朔遲疑的看著面前的帳篷,又看了看碎星派掌門。雖然情況看起來,似乎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,但是,他也不敢完全按照敵人安排好的路子去走……

了塵道長似是看出他的心思,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朔兒,你就先進去吧。現在這麽多人都看著,他不敢亂來的。師父一直都相信你,師父也一定會證明你的清白!”

在好言好語的將葉朔勸進了帳篷後,又轉向碎星派掌門厲聲道:“如果鑒定結果出來,證實朔兒是清白的,我要你向我們玄天全派道歉!”

碎星派掌門一聲冷笑:“清白?他還清白得起來麽?等鑒定結果出來,還不知是誰要向誰舉派道歉!到那個時候,了塵,你縱徒行兇,一樣脫不了責任!”氣呼呼的擡步就走,背後兩名執法隊隊員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擔架,將林嘉祥的屍體擡了上去,正在先一步趕往出口。了塵道長嘆了口氣,緊隨其後。

“師父!”了塵道長背後,忽然響起了一聲微弱的呼喚。楚天遙不顧自己還有傷在身,艱難的一步步走了上來。<>

了塵道長卻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,腳步僅是略微一頓,就再次加快速度跟了上去。

師父……楚天遙在這一刻感到自己就像是被浸到了一桶冰水中,一陣一陣鉆心刺骨的涼意凍結了他的全身血管。

師父,您真的看不到我現在傷得有多重嗎?您可以為了葉朔東奔西走,卻連一句關心的話,連一個安慰的眼神都吝嗇給我?是不是,就算我現在死在您面前,您也不會在意了?

楚天遙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憤,提起一拳狠狠擊在了身側的樹幹上,登時鮮血淋漓。

“天遙,你這是幹什麽啊!”齊玎莎驚呼一聲,心疼的連忙撕下衣襟要給他包紮。

楚天遙狠狠甩開她,這一個激烈的動作牽動心脈,頓時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,如同一道淒厲的血箭,半棵樹都被染成了血紅。

“天遙,你當心一點。”司徒煜城小心的拍了拍他的背,看著他一口口將汙血咳盡,勸道:“你剛剛在突破的過程中受到幹擾,這對身體損傷不小,還是先好好休息,別太激動了。我這裏有顆師門秘傳的丹藥,功能固本培元,你先服下,煉化了藥性之後,我再助你運功療傷。”

楚天遙嫌惡的看了他遞到面前的丹藥一眼,蒼涼的視線同時掃過了在場所有人,但他目中空空洞洞,又似乎是一個都沒有真正入眼。

搖搖晃晃的沈默了許久後,忽然又慘聲長笑起來:“葉朔啊……葉朔……我跟你有仇麽?為什麽你要這樣來害我?你想殺人,選在什麽時候不行,為什麽偏偏要挑現在!現在我功虧一簣了,你得意了!你贏了!?”這也是他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直白表達對葉朔的恨意。

“你不要亂說,葉朔他沒有殺人!”赫連鳳的心情雖然還沒有平覆,一聽之下,仍是忍不住站出來為葉朔辯解。

“就是啊,這件事只是一個意外,誰都不想的,不是葉師弟的錯。”司徒煜城也附和道。

楚天遙嘶聲吼了回去:“那是我的錯!!”甩開了眾人的攙扶,踉踉蹌蹌的奔到空地正中,仰天高呼道:“師父啊,您現在還在看光幕麽?如果您能看到,回答我!您為什麽要這麽對我!

我還有哪裏做得不夠好,我到底是哪裏比不上葉朔,回答我啊!!”兩行熱淚已經奪眶而出,混雜著他唇角未幹的鮮血,盡數流淌進了他的心裏。

阮石靜靜的站在一旁,看著這樣的楚天遙,似乎是想傳音說些什麽。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,一旁留下的三名執法隊員忽然朝他走了過來:“碎星派的各位,請跟我們到那邊的帳篷裏,有一些情況還需要向各位了解一下。<>”

在葉朔的隔離帳篷邊上,不知何時已經又多出了一頂帳篷。兩頂帳篷看上去一樣的森嚴。

“什麽?為什麽要問我們?”付清嚇了一跳,“我們是受害者啊!死的是我們碎星派的師兄啊!難道你們還懷疑我們嗎?”

那名執法隊員溫和的笑了笑,道:“不用這麽緊張,並不是審訊性質的,只是一個例行調查而已。案發之時,各位都是第一時間在現場的目擊者,所以希望向各位核實一些情況,對於案情也會更有幫助。

等你們這邊結束了,還要麻煩玄天派和幻光派的各位師弟也配合一下。好,那各位現在就隨我來吧。”

當碎星派的四名隊員各自心情忐忑的跟上後,楚天遙被亂發遮掩的雙目中,忽然劃過了一絲陰翳。

玄天派也可以參與詢問麽?呵……很好。

在他的心中,已經開始轉起了一些其他的念頭。

另一邊,碎星派眾人被帶進了帳篷。

帳篷中四壁空空,只正中架著一張長桌,背後擺著一張椅子,這也是整間帳篷中唯一的座椅。桌角點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,桌上散亂的堆放著一些卷宗。

那名執法隊員在將他們帶進來後,自己就坐到了那唯一的椅子上,其他兩名執法隊員分散站在他身後,剛好是各自占據了帳篷的一處角落。

碎星派眾人看著這樣的陣仗,都不由暗暗苦笑。嘴上說不是審訊,但這樣的氣氛,實在讓他們很難不聯想到審訊啊?

“那麽,我們就開始吧。”長桌後的執法隊員慢悠悠的開了口,“首先請各位回憶一下,林嘉祥,他平時的為人如何?有沒有結過什麽仇家?在進入賽場之後,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?”

碎星派眾人一陣面面相覷,似乎誰也不願當先開口。阮石的目光在四處亂掃間,忽然眼尖的發現了在桌面一疊破舊的卷宗之下,還隱藏著一塊玉簡,並且,是正處在刻錄狀態的。以此時的角度,剛好能將他們每個人的表現盡數記錄下來。

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不對勁!這是阮石第一時間的想法。恐怕這也會在將來成為證據之一,畢竟,某些細微的眼神和肢體語言,也同樣是可以透露出不少訊息的……

“嘉祥師弟,他平時脾氣比較暴躁,所以可能的確得罪過不少人。”除了阮石,目前還沒有其他人發現玉簡的秘密。在一番大眼瞪小眼之後,終於是由張家棟先開口了。

“但是要說是生死大仇,這個應該是沒有的。只有在很多年前曾經發生過一件事,當初嘉祥師弟在一次出外執行任務途中,他為了堅決殲滅敵人,也連累到了破月派的一位師弟全家枉死。<>

當時我們掌門和破月派掌門達成的協議是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但是那位師弟非常不滿,他認定我們沒有給他公道,所以他曾經買兇暗殺過嘉祥師弟。

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事發之後那位師弟也被逐出定天山脈了,現在早已經不知所蹤,所以我想這兩件事應該是沒有什麽聯系的。”

那執法隊員微微點頭以示肯定,同時迅速在面前的卷宗上做著記錄,張家棟得了鼓勵,又繼續說道:“在來這裏之前,我們倒是曾經跟破月派發生過一點沖突。但是,那只是關系到噬血龍的經驗值,是比賽當中的問題,並不是什麽深仇大恨。

當時大家用的,也都只是普通攻擊而已。當時痛幾下就過去了,修靈者麽,誰還沒挨過幾下呢?現在我一點事都沒有,如果嘉祥真的會因為這樣就留下內傷的話,那大概……真的只能說是身體原因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沈雅婷輕輕揉了一下脖子也開了口,“破月派的羅帝星雖然一向都比較嗜殺,但是他要殺人就只會當場殺,絕對不會在事後搞小動作的。

要說幫他門派中那位師弟報仇,這也是不會的,因為他這個人非常個人主義,根本不會管別人的死活。所以跟他們應該是無關的。”

“啊,對了,還有一件事,我也不知道算不算。”張家棟遲疑了一下,又道:“嘉祥師弟,跟阮石師弟有一點不對盤。其實精英弟子看普通弟子,難免都會有這麽一點……尤其是跟破月派戰鬥過後,他直接損過阮石師弟幾句。當時我們都覺得他的話說的過頭了。不過緊接著他就向阮石師弟道歉了,之後他們的關系也有了明顯的改善。”

付清生怕這件事會把嫌疑惹到阮石身上,連忙補充道:“但是嘉祥師兄說歸說,阮石師兄一句都沒有還口過!所以他們也算不上是吵架。”

阮石臉一黑:“這個蠢貨,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這不是自找不痛快麽?”果然付清話音剛落,那名執法隊員就饒有興趣的擡起了頭,道:“哦,被人罵而不敢還口,最後積壓了滿肚子的怨氣,再到鋌而走險把對方殺掉,這樣的例子可是有很多的啊——”

付清還想幫忙解釋,阮石是不敢讓他再亂幫忙了,連忙搶先回答道:“不是這樣!大家都是同門的師兄弟,哪有什麽隔夜仇呢。嘉祥師兄當時只是一時氣急了才會罵我,而我也的確有錯。我知道吵架是不能解決問題的,所以我就想,忍一時風平浪靜,退一步海闊天空。

至於今晚夜襲玄天派,那也是大家一致通過的意見,並不是我的主張。當時在嘉祥師兄和葉朔戰鬥的時候,我也正在和玄天派的一名女弟子戰鬥,說來慚愧,有一點分了心……

現在我真的很後悔,如果當時可以和嘉祥師兄一起戰鬥的話,就可以幫他分擔一些壓力,他也不會那麽輕易就遭到葉朔毒手了。我只希望,最終的鑒定結果可以還嘉祥師兄一個公道,不要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。”

這番得體的言辭得到了一致好評,碎星派眾人都是微顯動容,就連不遠處那兩名執法隊員也在不易察覺的輕輕點頭。

長桌前的執法隊員接著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,碎星派眾人回答得多了,也都漸漸的冷靜了下來,敘述情況時也比剛才更加流利了。

直到背後的一名執法隊員在接過一道玉簡傳訊後,走到長桌前俯身耳語了幾句,那名執法隊員略微頷首,繼而擡起頭道:“好了,這一次的調查就到這裏吧。阮石,你留一下,其他人可以先離開了。”

碎星派眾人聞言,都是有些怪異的看了阮石兩眼,這才陸陸續續的離開。

那名執法隊員掏出儲物戒指一扣,在長桌對面也出現了一張椅子,示意阮石道:“你也坐吧。”

阮石強壓著心中的忐忑,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,盡量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另一側的玉簡,盡管他知道自己一切的言行都在被它記錄。

那名執法隊員溫和的笑了笑,仍如朋友閑話家常一般的道:“阮石啊,知道為什麽讓你留下來麽?”

阮石努力放空了自己的所有思維,想象著一個正常毫不知情的人在被懷疑時應有的狀態,擡起頭快速的接觸了一下執法隊員的眼睛,又立刻垂下視線,緩慢而茫然的搖了搖頭。

那名執法隊員又是一笑,道:“剛剛接到外界的傳訊,我們已經調查過了林嘉祥的彩虹羅盤,發現就在今天下午,也就是你們跟破月派發生沖突之後不久,林嘉祥曾經把你單獨叫出來,還跟你說了幾句話,只不過,他是用傳音的方式說的。

而你們在用傳音交流了幾句之後,你就交給了他一個儲物戒指。根據我們在屍體上找到的儲物戒指對比,那裏面裝的應該是靈石。現在你可以告訴我,他當時都跟你傳音說了些什麽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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